春秋满目

【下】搞笑艺人

注:重度ooc注意,大概算黑化注意,实验性写作注意,有部分麦相注意,如若不适请及时退出。

本篇阅读提示:请注意人称。

指路:



(9)

“到这就没了?“

相泽少有地难以掩饰他脸上的惊讶,他看向眼前刚刚从回忆里回神的女子,刚才所谈及的那点内容让他对现在的情况判断并没有什么帮助,这简直就是在经历“意外”后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

“是啊,没了,这个故事到此为止。”

午夜从包里翻出一支烟,没有点上,眼神有些迷离。

“相泽消太,你才是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倘若这些变化连你都不知颠倒,我们又从何得知呢?“

“我不是能观察这些的人。”

“但是也只有你在那个位置。而对方与我们而言,都太远了。”

相泽咬着下唇,他没法反驳对方的指责,因为女子说的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忽视也已经造成,他觉得自己至少现在还是在亡羊补牢,或者说,他还是想尝试一下拯救。

毕竟那是麦克,他的伴侣。

所以到现在,这一切的现状却是更像是某种反过来的嘲讽,他身处最近的位置,却没能看到这个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只是看到了最后爆炸性的结局。

“其实也不怪你。我猜,那家伙大概也没少骗你。”午夜把烟凑在自己鼻尖闻了闻,瞥了一眼店里的禁烟标志,最后还是颇为遗憾地把它塞回烟盒。“谁不是被他骗的团团转呢?都是受害者,所以到现在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那场如果单独说是闹,可真是够大的。”

“我不喜欢这么说。”相泽皱起了眉头,他到底还是没法单纯地把那个看成闹剧,毕竟那么多人命,他想,那么多的人命,那些死去的英雄,还有在那场灾难里彻底被粉碎的家庭。

不该的,这一切都不该的,那些人都不该死,这一切的事态都本不该到这样。

但是都发生了。

相泽还是把这些都忍不住地都算在对方的身上,每一条人命和每一个被破坏的城市,哪怕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起对方,想念对方留下的亲吻,还有那些温暖的拥抱。

他还诚挚地爱着那个男人,就像是骨子里养成的习惯,已经如跗骨之蛆一般没法除掉。

“所以现在,你想做些什么呢?”

午夜撑起脸看向相泽,把表情颇为耐人寻味。

“至少,先要见到他才能知道我能做什么,不是吗?”

相泽起身走向结账台,而午夜仍旧懒洋洋地坐在那,看着对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沉寂到有些不知滋味。

在看到相泽结账完后,她才起了身,拿了外套走到屋外,点燃了那一支她一直想点的烟。

 


(10)

相泽坐在空荡的房间里,无端地想起那天麦克来病房看他的时候讲的东西。

那个金发的男子给他描述了一个蛋,一个个巨大的蛋。

他现在记不清到底那个故事中间还有什么,麦克的口才还不错,但是还不足以让他记下那个故事的完整细节。

但是他记得对方的大致内容,有一个巨大的蛋,过了很久,蛋里头诞生了一条蛇,巨大的蛇,大到足以绕整个地球一圈。

“耶梦加得?”

他还记得自己的提问,要知道他能记得这些奇奇怪怪的神话确实很不容易了,不过麦克喜欢,他在有些太过无聊的下午也跟着看了一点,神话总带着天马行空一般的想象,不合理的让他不适。

然而对方给他的答案确实摇了摇头。

“不是,当然不是,如果耶梦加得那只巨蛇,那么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它已经在那了,而不幸,这条蛇是被之后才诞生的。“

男子当时甚至有点得意洋洋,带着几分卖关子成功的小骄傲,看起来那么的正常,就跟过去的无数次一样。

但是他知道,这已经不对了,眼前的男子已经和他分道扬镳,他却连着缘由从何开始都不甚清楚。

然后这个故事就结尾了,麦克没有给任何隐喻做出解答,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睡前故事,稍显有些无聊的故事让人可以更好地躺下去陷入睡眠。

但是相泽不信,他到现在都不信那只是个普通的故事,经历那件事之后的男子似乎再也不会对他说出一句实话,但似乎又把每一句实话藏在那些假话之中。

相泽最后还是放弃了思考,只是躺下去,床铺被拍起一点灰,象征着这里许久没能住过人了。

他确实许久没来这住过,自从麦克收拾东西离开了这里,这间两人买下的公寓似乎就丧失了居住的价值。

相泽自己也不知道理由,他只是不想回去,所以选择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假装自己是为了工作没有回家的时间。

毕竟他一旦走进那里,他总是会想起对方的那双翡翠色眼睛,在过去他曾觉得那双眼睛像是繁茂的森林,但是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只觉得那里变成了湖水,那种淹死过很多人,然后靠死人的血肉滋养出那浓艳一样的翠色。

那种由于死亡而诞生的艳丽。

所以相泽很难不为此一抖,他相信这其中的转变必然有原因,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忽视了,还是他本就不该知道。

但是他惧怕那种艳丽,就好像自己也会成为孵化那片翠绿的死人一样,但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是不愿意死在对方手下,还是只是单纯地惧怕死亡而已。

但是这都不是现在的答案,所以他回来了,回到了他们一起买下的公寓,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处装饰。

他想,他需要去问清楚,问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那些尸体会在那,又为什么他的眼睛变成了死亡的空洞。

就像是什么信念从他的眼睛里碎了下去,最后变成了孵育死亡的肥料。

所以他在那个午夜的时候还是下了决定,他要找到对方把这些都问得清楚,一个字都不差的清楚,他想——

——他应该知道真相。

 


(11)

“啦啦啦,好久不见了。”

这地方就像是见不得光的吸血鬼的窝棚,周围的窗户都被人用黑布蒙上,屋内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得一切都模糊不清,相对比之下蹦蹦跳跳进来的男子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误入这里的一个无辜的年轻人。

“呦,根津,好久不见。”

穿着一身合身西装的男子甚至用一个不存在的帽子行了个脱帽礼,然后拉开桌子面前的椅子欣然落座。

在那一刻对方脸上的戏谑骤然平静下来,手肘撑在桌子上,然后袒露出一个平静的笑意。

“好久不见。”

坐在椅子上根津有些局促,他的双爪被绑在了身后,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而且在他醒来之前肯定被搜过身,他藏着的小刀被收走了,同样被磨尖的爪子也被剪平,对方是能和他势均力敌的家伙,当然不会给他留下任何把柄。

“算了,也没什么必要好客套的。”男子挥了挥手,然后坐直了身体,“来来来,我想听一下你对现状的评价,根津,你以你的脑子闻名,我相信你不会说那么多废话。“

“布雷森特麦克。”

这句话算得上某种警戒,小老鼠忽地平静了下来,眼神转了转,像是在打量这个屋子的情况,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不过很快,他的目光还是落回了金发男子身上。

“啦,没必要这样叫我,估计山田阳射你会叫的更熟悉一点,这样为我们还是昔日的样子,你是老师我是那个不懂事的学生。”对方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而且我有点好奇,So crazy!Isn't it?谁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场合下谈话呢?”

“我也没想到你会加入敌联盟。”

“喂喂喂,这可就错了!”金发男子故作抗议地挥了挥手,“我可没加入敌联盟,别以为所有不是英雄的家伙都是敌人,这么简单的二元划分骗骗那些刚入校的新鲜小鱼就够了,要真是这样划分这个世界就太无聊了。”

“不论你到底是什么,那你当初又为何要加入英雄?现在这又是如何?觉得无聊了?还是后悔了?”根津似乎彻底冷静了下来,露出了和平日一样的平静表情。

“哦哦哦这么多问题?好着急啊!”

金发男子骤然站起身,然后双手撑着凑到了根津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变得兴奋了一些,而这个距离下根津能把对方嘴角的疤看得清清楚楚,那是某一次任务里敌人割喉失败的纪念,而在这个距离看那没有褪去伤痕就像是小丑嘴角的笑,不过是割开脸颊的那种,“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答案?一个恶人的自白?让我告诉你我怎么走到今天?”

说到这些堪比质问的话语的男子骤然闭了嘴,刚才那还算兴奋的情绪骤然平复了下去,所有的笑意在那一刻被男子从自己脸上撇去,就像是被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然后男子有些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真无聊,你们这群人都好无聊。”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把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反正我说什么都会被你曲解成不是我表达的意思。”男子露出了一个哭哭的表情,“All of  those is not mymeaning!多么可悲的事情。”

“毕竟我已经见过那位暴君了,其他的我想看的已经看到了,所以也没什么可以继续留下的意义,不过走我该走的路,去行我当行的道。“男子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同时懒洋洋地撑着脸颊看了过来,“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为何说我是恶人?”

“你背叛了我们,而有人因你而死。”

越是直白的指责就越显得轻飘飘的,为此男子又坐了回去,甚至脸上又重新挂出一个于往日无甚差别的,堪称嬉皮笑脸的表情。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根津。”

他懒洋洋地伸展身体,然后靠在椅背上。

“舞台已然备好,演员怎么可以拒绝上台?这一出喜剧的帷幕都拉开了,我怎么可以不制造一点戏剧冲突?”他对着根津挤眉弄眼,“有人喊我喜剧演员,那么在我的舞台上取悦观众才是最重要的。”

某些东西滑向一个危险的边缘,又或许那东西本就在那,但是今天才得以重见天日。

“布雷森特,Present!礼物!什么样的礼物会有人难以拒绝呢?那必然是带来笑容的礼物!所以我从未否定过他们以‘喜剧演员’来叫我,这本能当是殊荣,而非取笑,只不过你们都自以为是地以为在我耳朵里听到的就是你们表达的意思。”

那语调已经发疯似得来回变换,如果光听声音根津大概会觉得这个人已经是喝了酒,不仅仅喝了酒,还在疯狂地跳舞,那种酒鬼的舞蹈,杂乱到只会被当做群魔乱舞的舞蹈。

但是没有。

说这一切的时候男子甚至称得上形容端庄地坐在那,将每一句像是发疯的魔鬼才能吐出的箴言经由那薄唇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多可惜啊,这世上的笑话不过划分为两类,一类是用自己讽刺,一类是用他人讽刺,要我说现在的笑话可无聊了,充斥了数以万计的刻板印象和某一类人的自大。”他忽地抬起手,扳着手指开始数着什么,“你知道我电台的主播对我的要求是什么吗?哈!尖酸刻薄!挖到那些最可悲最尴尬的故事,把他人的窘迫当做笑料,那时候我就嗅到了不好的气味。”

在这里男子的自述骤然停了,他再次看向对方,然后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这太低级,真的太低级了,虽然给了我不少灵感,但是这太无趣了,所以你知道,最后他死了,当然不是我动的手,自己动手杀人是最没有意思的了。”

说到这根津想起来了之前看到的新闻,他当然记得那个可悲的家伙,最后似乎是跳楼自杀了,虽然那个家伙的糟糕性格也是业内闻名。

“但是相泽他们的受伤是跟你有关的,对吧?”

”只是一个有必要节目效果而已。“那个无辜的表情又被继续挂了上来,男子眨了眨眼声音越发轻快,”况且他们不是也没什么事,不是吗?那点伤都比不上相泽消太自己能作出来的伤严重。“

“况且悲剧令人落泪,不过骤然急转而下的悲剧却又带来一种喜剧效果,这才是长久的,能让人记住的喜剧,令人牢记的笑话。“

男子甚至为之做出了一个泫然若泣的表情,他站起身,向根津伸展双臂。

“你疯了。”根津坚定地说出来,这甚至都不需要什么去判断,只要长眼睛的都看了出来,眼前的人已经抛弃了他过去所有的东西,或者说,这个男子抛弃了那些根津熟识的,对方过去对外展露的一切,就像是丢掉了一身衣服一样地简单。

“也不算,我距离医学上的精神分裂还有点距离。“金发男子手指敲着桌面,指尖击打出有节奏的声音。“而我没有抑郁,嗨,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不是所有小丑都会得抑郁,更别提我不是小丑,我是个搞笑艺人,可能拿自己做笑料,但更多时候是拿别人做笑料。“

“我并不是仅指你精神有问题。”根津转着眼珠,他身上的紧张感彻底褪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对方嬉皮笑脸地摆了摆手,随后有些摇头晃脑地看向对方,“所谓的‘疯子’不过是个广义的代词,指一切和社会格格不入的家伙,但是有时候定义太广也有问题,毕竟——"

“——你怎么知道我是比世人更清醒还是更迷醉呢?”

“你不是已经把自己当作怪人了吗?”

根津动了动耳朵,他现在甚至让给自己在座位里挪了挪,然后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坐姿,然后摆出一个从容的姿态来继续这个对话。

“不过能否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诉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用考虑瞒我,山田,我的孩子,你绝非第一天这么想过,但是你是直到今日才变成这个样子。“

“我说了我毕竟已经见过那位暴君了。”

“所以原谅我的好奇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才做了这个决定?”

“哈,你问我这一切从何开始?”男子挠了挠下巴,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展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从山田阳射死的那时候开始算起吧。虽然我这么说的时候,就不该让你喊我‘山田’,但是还是根据熟悉的称呼来吧。“

“那是个其实很普通的一个下午,没什么奇怪的,还是有点阴,楼下的车流还在走,远处的广告还在播,硬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就是在那一刻周围的所有鸟都没叫吧,至少那一刻我听不到任何鸟叫。而就在那一刻,那个金发的,可怜的男人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要知道可是我亲手给他收尸的。”他拍了拍大腿好代替某种鼓掌,又或许只是某种仪式,然后又向着根津凑上身,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他尸体就在阳台,我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头发那么黯淡,就像是枯萎的太阳花一样,你是没见到那个样子,看起来真可怜啊,一个昔日那么自信,那么骄傲的家伙就那么死在了阳台,他眼前的一切却还是那样的,世界如旧,谁会在乎一个可怜人信仰崩塌呢,又有谁会在乎一个死到说不出话的家伙呢?“

“然后我看着那可怜人的尸体我就想清楚了,他的顾虑毫无意义,毕竟他什么都做不到,他畏手畏脚,思前顾后,导致最后他什么都没了,就跟那烟云一样散得干干净净,坚持没了,信念没了,最后连他的命也没了,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说出来连路边流浪汉都能笑出来的那种。”

“你真的不是人格分裂吗?”

“不,我不是,我也不是人格解离,所以我不介意你依旧用‘山田阳射’来形容我,毕竟我不否认那是我,我也不否认山田阳射死了。“他耸了耸肩,”那话怎么说?反正过去的自我都在死去,而新的自我随时都在出生。“

“既然我的好奇心满足了。山田,我的学生,你打算送我去死吗?“

根津再次转了一圈眼睛,然后对着对方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甚至从一个较为舒服好对话的坐姿,变成直接瘫在椅子上,“你这有给囚徒的最后一顿饭吗?我能希望给我来杯红茶可以不?”

“不不不,我亲爱的老师。“对方像是预料到了他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手指,然后学着对方的样子靠在椅子上,“我会放你回去,我也不介意你跟他们说什么,我也不介意你泄露什么信息。”他的嗓音再次平稳了回来,“只是根津啊,我希望你知道——“

“——疯子不是敌人,别再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

 


(12)

而根津在被松绑,甚至被送到门口的时候,那男子就靠在看似破旧的门边,低头对他露出一个像是对着好友才有的微笑。

“以及最后的最后,请不要相信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哦。”

他的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唇上,像是乞求一个保密,又像是某种威胁。

根津的回应就是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去,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落荒而逃。

而在走廊里的时候,他还是能听到身后传来对方带着笑意的歌声,音调有些奇诡,就同对方的笑意一般令他毛骨悚然。

又或许只是他的心理影响而已。

 


(尾声)

根津这短时间的失踪并没有带来什么恐慌,对方一样精明,根津回来后还刚好赶得上周一上班,每一个人发现不对。

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他就是把相泽叫来,结果在那个黑发的教师踏进办公室的第一步的时候他就觉得后悔。

根津自己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源于不忍,毕竟这家伙也许不该知道他昔日的伴侣变成了什么样,又或许是山田最后的那个手势让他感到警醒,或许他真的把那些东西说出来才是真得遂了对方的意思。

所以他盯着那看似疲惫的男子的脸,在迟疑了不过几毫秒后还是选择让他的追查小心一点,根津当然知道相泽对麦克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耿耿于怀,但是就根津而言,他觉得真正意义上死了的是麦克,而非那位山田阳射。

就像是一只鬼美人凤蝶褪下了它作为毛毛虫的外衣,然后真正展开它那骇人的翅膀的时候,人们却还在惊呼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相泽的追查很难得到真正的结果了。

况且,他看着对方离开之后想到,某个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相泽做英雄的时间也够长了,长到足以让他见过足够多的被压垮的家伙,无论是源自英雄还是敌人,所以答案其实从来都离这位抹消英雄很近,只不过对方到底是因为没想到,还是源于他一直在回避那个可能,才直到现在还奔波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而且那句话怎么说的?

根津有些悲观地想着:

阳光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啊!

===========end=========

本文所需的引用整理会放在后记,后记要稍等几天了我现在思路有点杂。

感觉有点虎头蛇尾,不过再不发出来我的强迫症会逼我再继续改无数遍。

感谢看到这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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